故地重游
看題目您也許覺得奇怪：發燒友的終極目標不是前后級嗎？怎么我們的主人公會逆其道而行呢？您如果以為梁先生玩音響不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梁先生是一位很資深的玩家，已經燒了二十多年了，了解很多圈內的秘聞。比如，某位當今在廣州海印廣場很出名的經銷商曾在惠福西路賣電路板的經歷，圈中很少人知道，但梁先生笑言在上世紀90年代初已經和他很熟絡了，這樣您就不難想到梁先生的資歷該有多深了吧！
說起來，我以前是采訪過梁先生的，剛好就在三年前，當時梁先生的系統是如下圖所示。見到這幅圖，相信關心本刊的朋友都會有印象。當年梁先生的系統包括：Rosso Fiorentino Volterra音箱、ELECTROCOMPANIET EC4.8前級/AW180單聲道后級（后來換成AW400），訊源則用OPPO BDP-93藍光機做轉盤另加SoulNote Sd2.0解碼器（后來升級為ELECTROCOMPANIET EMC-1MKIII SACD機）。當時首先打動梁先生的是Rosso Fiorentino Volterra音箱，他盛贊Volterra的音樂感染力很強！
要換功放了
不過都說發燒友是“花心”的，梁先生玩了上述系統兩年后又心癢癢地想試試“有源監聽音箱”的味道，于是系統全面改造，先后進了Mark Levin 380S前級和ATC SCM50ASL主動式音箱。不料梁先生玩了一段有源音箱之后又心思思想玩回無源音箱，這次他的目標是美國Wilson Audio（威信）CUB II書架箱。CUB II目前已經停產，當年有“小老虎”之稱，可知它的厲害之處。梁先生說當時看上CUB II，其中那枚反球頂鈹高音單元首先吸引了他。CUB II可作為錄音室監聽音箱，除1英寸鈹高音外，它還使用兩只6.5英寸的SEAS特制中低音單元以及一體化設計的腳架。與之前的型號CUB相比，CUB II的改進之處在于箱體使用了與MAXX、WATT/PUPPY 6等高端型號一樣的復合材料，這種復合材料由甲基丙烯酸、陶瓷等成分構成，可以大幅降低箱體音染，因此CUB II的結像、聲音寧靜度和透明度都比之前的型號好上不少。選定CUB II之后，那用什么功放推好呢？適逢梁先生參加了Accuphase的演示會，會上廠方人員宣稱旗下的P-7300、M-6200、A-250旗艦放大器擁有大于1000的阻尼系數，高阻尼系數就是強驅動力、強控制力的保證云云，因此梁先生便對高阻尼系數、Accuphase留下了深刻印象，這也對他后來選擇Accuphase A-47功率放大器也起了決定性作用。A-47為A-46的后繼型號，為純A類設計，在8歐負載下輸出功率為45W/聲道。A-47后級額定輸出功率為45W/聲道，我直覺上是偏小了。盡管它是A類設計，阻尼系數也有500以上，但要讓重達34公斤的CUB II放聲高歌談何容易？果然，用A-47推CUB II即出現“力有不逮”現象，難以發揮出“小老虎”的威力……
喜愛H390的三個理由
看來Accuphase A-47后級是不夠力推CUB II了，那用什么放大器好呢？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梁先生留意到獲獎無數的HEGEL H390合并式放大器。之前他已經對HEGEL放大器驅動力強、個性百搭早有耳聞。當他看到H390的阻尼系數高達4000時，不禁大吃一驚！心想Accuphase阻尼系數只有1000就已經自豪得不得了、到處宣傳這個數據，假如Accuphase也能有HEGEL那樣高達4000的阻尼系數的話，豈不要吹得飛上了天？……但HEGEL似乎并沒有刻意炫耀它的高阻尼系數，這是為什么呢？殊不知高阻尼系數一直是HEGEL的固有優點，二十多年一直如此，廠方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盡管如此，但必須肯定的是高阻尼系數的重要作用，HEGEL放大器的阻尼系數遠高于市面上絕大部分放大器，實現對單元（特別是對低音單元）的有效駕馭，在有效消除單元反電動勢負面影響的同時，將錐盆振膜的一收一放盡在掌控之中。即使音箱再難推，HEGEL放大器一樣能將低音單元的能量完全榨出，同時又能將其牢牢控制。
除強大的驅動力外，梁先生喜歡H390的第二個理由就是它能直解MQA CD。具體來說，發燒友不需要升級原來的CD機，只需用同軸線和H390連接即可，這樣H390即可直解市面上最新的高格式音頻唱片——MQA CD，而不需像SACD那樣必須重新升級、換專用的SACD機。
MQA是Master Quality Authenticated的縮寫，直譯就是“母帶品質認證”，是英國Meridian共同創辦人Bob Stuart所主導開發的一種針對Hi-Res高格式音頻所開發的編碼壓縮技術。高格式文件的信息量豐富、音質好，但容量很大，MQA的作用是將高格式文件“折疊”成CD文件大小，便于傳輸。在2018年底出現MQA的實體形態——MQA CD。這是將經MQA處理后的高格式文件刻入CD光盤里，外觀和普通CD無異，一般CD機也能播放，但只能獲得44.1kHz/16bit的CD音質。但如果由支持MQA的設備播放，則可獲得88.2kHz/24bit-352.8kHz/24bit（取決于原文件格式及“展開”的程度）的重播效果，音質遠遠勝過CD。
也許有的朋友會問：我已經玩CD很多年了，還有必要玩MQA CD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主要原因是當年的CD格式定得偏低，只有16Bit/44.1kHz，覺得這樣已經可以滿足高保真的需要了。在壓制CD時，所有的高格式母帶必須“降格”至16Bit/44.1kHz的“低”格式，CD機才能播放。這樣在重播時不得不丟失了部分信息，這對細節、頻響、動態等方面均有影響，在聽感上總感覺聲音不如黑膠唱片飽滿、圓潤、寬松。為改善這種現象，唱片公司也曾試圖通過推出更高的音頻格式來改善數字音頻制品的音質，例如SACD、DVD-AUDIO等，其中SACD曾在相當一段時間里占據了高音頻格式的主導地位。但播放SACD碟需要更換專用的SACD機，碟片價格高而且品種少，日本在SACD機芯方面又加以保護，從而造成了SACD曲高和寡、難以普及。
相比之下，MQA CD具有更好的發展前景，因為它在價格和CD相差不大的基礎上，實現了用CD碟片重播高格式的目的。在硬件方面，傳統的CD機、轉盤讀取訊號之后，即可通過同軸、光纖輸送給內置MQA解碼器的功放，重播的音質將會大大高于CD，而且讀取設備也不需要更換，升級成本大大降低，這對于大部分鐘情于CD這種實體性媒體的發燒友來說，無疑將是具有巨大吸引力的。而且MQA CD的出現，對各大唱片公司來說也是福音。因為碟片這種“實體性”介質是唱片公司賴以生存的基礎，而在過去的十多年里，CD碟片一直飽受流媒體、數字文件的沖擊，銷量不斷萎縮，而隨著MQA CD這種音質更好、轉換成本低的新介質出現，各大唱片公司當然會鼎力支持！而在資源方面更是完全沒有問題，想想這三大巨頭有多少珍藏就讓人流口水……
MQA CD的音質要明顯高于CD，這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您有機會聽過同一錄音的不同格式版本的話，您是絕對聽不回CD版本的。這種差別會有多大？可能比MP3和CD的差別還要大！MQA的優勢在于它能將高格式音樂文件“折疊”后再重播出來，從而讓我們可以直接感受到高格式音樂文件的超卓音質。那么高格式文件從何而來？當然是來自唱片公司。唱片公司的母帶類型有兩種：一種是模擬錄音，另一種是數字錄音。以前為適應CD紅皮書標準，模擬錄音母帶通過A/D轉換只能做成16Bit/44.1kHz的格式。而數字錄音母帶的規格均高于16Bit/44.1kHz，例如為24Bit/96kHz，但為適應CD的標準，在壓片時也不得不“降格”為16Bit/44.1kHz。這意味著CD其實是丟失了母帶中許多信息，所以必須引入高格式才能真正再現原始母帶的魅力。
H390能直解MQA CD，就相當于你用CD機就能播放MQA CD中的高格式音樂文件，你說吸引不吸引？對于唱片公司來說，如果是模擬錄音母帶的話，它可以通過A/D轉換成任意的高格式，例如環球公司這次出的三張MQA CD示范碟，母帶均來自上世紀五、六十時代的經典模擬錄音，因此可轉換的數字格式竟高達24Bit/352.8kHz！如果是數字錄音也同樣簡便，就使用原先的高格式即可，當然有的唱片公司也會作升頻處理，于是可能會24Bit/88.2kHz、24Bit/96kHz、24Bit/192kHz、24Bit/352.8kHz等多種格式，但不管怎么樣，音質都是遠遠高于CD的！和MQA CD相比，CD的聲音顯得相對機械、生硬、單薄，而MQA CD在鮮活度、流暢度、潤澤度和密度感方面都好上太多了，我不得不承認MQA CD才是更真實、感人的聲音！相信許多人在做過MQA CD和CD的AB對比之后，會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再也聽不回CD的……即使什么玻璃CD、UHQCD、XRCD這類較高級的CD，在MQA CD面前一樣敗下陣來！不過想想這個結果也很正常：因為它們即使在介質材料、制作工藝等方面如何改良，也仍舊擺脫不了“CD”這個框框，落敗自在情理之中。它們畢竟還是屬于CD的范疇，和MQA CD有著本質的不同，以其16Bit/44.1kHz的解像度對抗MQA CD的高格式，解析力、信息量都差好幾個數量級，如同在業余球手遇到職業球手，勝敗結果自然毫無懸念！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已經知道MQA CD的音質遠遠高于普通CD，那么下一個關注的重點就是MQA CD的價格了。以往的SACD就是因為價格偏高而影響了它的普及，那么MQA CD的情況又如何呢？以毗鄰的香港地區為例，MQA CD的品種已經很豐富了，常見的有三個檔次，一個檔次是100港元（1港元=0.9元人民幣）多一點，以evosound公司為代表，內容以人聲和新世紀音樂為主；一個檔次是200港元多一點，以華納公司發行的古典專輯為代表；還有一個檔次是300港元左右，以環球公司為代表，曲目涉及流行、搖滾、爵士、古典。由此看出，MQA CD的價格低于SACD，而且有相當一部分的價格已和普通CD非常接近了。國內的達人藝典唱片公司也率先涉足MQA CD領域，一口氣連出幾張專輯，受到燒友們的好評。可以相信隨著市場的進一步發展，MQA CD的價格還有進一步下降的空間。梁先生實地感受了H390直解MQA CD的重播效果后，當下為它所傾倒！梁先生還意猶未盡，順便把海印廣場唱片店所有的MQA CD每個品種都買一張。當他得知香港擁有非常豐富的MQA CD資源卻因疫情所阻而不能成行時，不禁露出無奈的苦笑……
梁先生看中H390的第三個原因是其極高的性價比。梁先生發燒多年，經驗和心得都非常豐富，他有信心通過自己的努力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聲音回報。具體到H390合并式放大器，梁先生給我算過這么一筆帳：如果玩前后級的話，需要兩條電源線和一對訊號線，以一款中價位線一萬元來算，光是在線材方面的投資已經和H390的售價相差無幾。考慮到H390還內置高品質解碼器，如果再另購外置解碼器的話，又要再加上一筆數碼線、電源線和訊號線，屆時全套的價格將遠遠超過H390，關鍵是效果還不一定有H390好，畢竟H390除擁有超卓音質外，作為一體機，在減少訊號損耗方面也占有優勢。
梁先生的可借鑒之處
話說我當日去到梁先生府上，發現他的系統布局和三年前完全不同。大家以室內的空調柜機和窗簾為基準，就會發現梁先生其實是將系統擺位轉了90度，由之前的長邊移到了現在的短邊。這樣做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1、增加了音場的縱深度；2、音箱擺位有更大的自由度；3、音箱背面為棉質窗簾覆蓋的陽臺玻璃門。棉質窗簾對中高頻有吸收作用，減少玻璃門的反射聲影響；而玻璃門本身對低頻有吸收作用，所以這扇用棉質窗簾覆蓋的陽臺玻璃門其實是一個全頻段的吸音體，對改善音質是有好處的，值得大家借鑒。選擇短邊之后，梁先生在擺位方面有了很大的自由度，他將音箱擺在房間長度1/3的位置，聽音沙發放在房間長度2/3的位置，這兩個位置正好是駐波最小的位置，加上后面陽臺門對低頻的吸收作用，綜合的效果就是梁先生這里不僅聽不到一般家居常有的低頻轟隆聲，而且低頻還異常清晰、干凈、快速，當然這也離不開H390強大的低頻控制力。
這里順便介紹一下梁先生的其余器材。圖中右邊是德國JR ZET 3模擬轉盤，加了特別訂做的木質底座。左邊是NUPRIME（新派） CDT-8 Pro數字轉盤，它負責讀取MQA CD的訊號，然后送給H390解碼。CDT-8 Pro雖是薄薄的一塊，卻使用著名的Stream Unlimited機芯，具有強糾錯、低時基誤差的優點，對PCM訊號可作升頻處理，其I2S端口則可輸出DSD訊號。
此外，H390的前置輸出（Pre Out）功能也被梁先生充分利用。原來他發現Wilson Audio CUB II雖有“小老虎”之稱，但畢竟還是書架箱，在低頻的延伸和量感方面還是沒辦法和同廠的落地箱相比，想玩落地箱又受空間限制，那怎么辦呢？于是梁先生想到了“書架箱+低音炮”的玩法，H390的左、右聲道前置輸出端子正好接兩個低音炮，就放在CUB II后邊，也靠近房間長度1/3的位置，并作消振處理。這種接法可使低音炮的輸出和主音箱同步。低音炮梁先生選的是美國品牌Pre Sonus的T 10，顧名思義用的是10英寸低音單元。Pre Sonus以錄音室相關產品為主業，包括調音臺、音頻工作站軟件、音頻界面、監聽音箱。梁先生集多年功力，經過仔細的調整和擺位，使T 10與CUB II和諧地融為一體，讓我聽不出有低音炮“單獨”發聲的現象，他調低音炮的功力是我遇到的少數幾個最佳者之一。加了低音炮之后，整體重播效果更顯洶涌澎湃，能量感鋪面而來，難得的是這時低頻還異常清晰、快捷，質感良好，感覺就像是CUB II獨立營造出來的宏偉場面。但一把低音炮關了，不僅感覺低頻的力度、量感、彈跳力明顯削弱，而且還令中頻的厚潤度都受了影響，可謂再也聽不回去了……為獲得盡可能寬的音場，梁先生將兩只音箱靠得側墻很近，這樣側墻的反射將會造成比較大的影響，我建議梁先生將CUB II稍作內拗，可增加直達聲而減少反射的影響。果然經此調整后，結像的鮮銳度有可聞性提升。
現場聽感
梁先生先播放了一些大家熟悉的CD。例如王菲《天空》專輯中《影子》一曲，一開聲我就發現有幾處和我往常聽到的完全不同：一是開頭的口琴穿透力特別強，結像飽滿不散；二是將吉他彈撥時產生的“噗噗”聲和鼓聲區分得清清楚楚。在低頻質感表現不好的系統中，很多人會誤以為這“噗噗”聲是鼓聲，但這套系統輕易將吉他彈撥的“噗噗”聲和鼓拍打時的“啵啵”聲區分得清清楚楚！三是王菲的嗓音質感和線條感明顯提升，這些在我以往的聆聽經歷感受并不深刻，但我也不會苛求，因為《天空》只是一張錄音較好的普通CD而已，但現在梁先生的系統卻有將其改變成為“發燒碟”的能力。
播放李云迪演奏的《保衛黃河》，只見一架大鋼琴橫陳于前，能量感非常充沛，但琴聲絕不會轟隆作響，反而是干凈而有力的，還能嗅到真實鋼琴聲那種特有的潤潔。由于有好的低頻做基礎，所以琴腔共鳴豐富，更重要的是還有那份沉甸甸的“下墜感”。同時，這套系統的瞬態反應也好，琴聲飽含晶瑩感自不在話下，而當播到結尾部分的“國際歌”片段，激昂之處竟有“一飛沖天”的氣勢！
下面到了MQA CD的時間，先播當下勢頭正勁的《一鼓作氣》中的第一首《鼓詩》，感覺鼓聲比當年閻學敏的版本還要深沉，鼓的結像也更加飽滿、真實。就個人聽感而言，《炎黃第一鼓》的CD版本中的鼓聲相比之下顯得稍干、硬、脆一些，而《一鼓作氣》的MQA CD版本的鼓聲則更寬松、健碩、大氣一些。接著又播《達人.十年》track 3的《打擊隨想曲》，那鼓聲既飽滿又很有彈性，CD版本則明顯單薄、疏離一些，在密度、質感方面更是將CD版本遠遠拋離！
結語
美妙的聲音總是令人流連忘返，我不知不覺在這里聽了兩個多小時。梁先生這套系統給我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第一個原因當然是重播效果有高人一等的表現。先不用說別的，光是那音場的縱深度、透視度就已經是許多燒友夢寐以求而無法達到的目標，其余像音色、密度、動態等也是可圈可點。第二個原因是這套系統的低頻表現特別好。在一般家居要獲得滿意的低頻效果真的很難，在我無數的家訪中能搞出好低頻的燒友可謂鳳毛麟角。
但在梁先生這里，低頻的表現卻好得讓我挑不出毛病，論下潛、量感、清晰度、瞬變彈跳等均勝過我遇到的許多系統，這一是要歸功于梁先生的調校功力，二是要得益于HEGEL H390強大的驅動力和控制力，證明當初他舍前后級而選合并機的抉擇是正確的。第三個原因是梁先生的系統性價比極高。H390集精準音色、強大驅動力以及在發燒機中首次能直解MQA CD的光環于一身，僅售4萬多，超不超值大家心里有數。CUB II聽說買回來的價格也很誘人，而NUPRIME雖有更高級的轉盤，但梁先生從實用角度只選了售價僅5000多元的CDT-8 Pro，兩只Pre Sonus T10低音炮也僅需6000元，這樣整套系統不算唱盤、線材的話我估計不超過十萬，但表現卻足以讓某些二十多萬的系統汗顏！梁先生并不缺錢，讓他購置百萬級別的系統也毫無問題，但憑著獨到的眼光和深厚的功力，能以最低的投資換回最大的回報，這才是音響智慧的體現，也是發燒的樂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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